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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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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章

【親愛的宿主,我們是古代言情,不是奇幻仙俠,逆天改命不可取】

“我沒說我要逆天改命啊。”

蘇琉硬生生熬過了午夜,正在一堆雜亂的面板中翻找容王謝瑜的那一份。

【您在文中寫容王患有不治之癥,如今試圖治好他,難道不是……】

“系統,你這就錯了。”蘇琉找到了謝瑜的面板,點開,“我有寫過謝瑜是病死的嗎?”

【……】

“你要相信,世界在進步。”

若從理性的角度,若是謝瑜真的對白茵起了興趣,蘇琉賣女求榮,將白茵好好包裝一番送入皇城,是最佳的選擇。

可且不說如同定/時/炸/彈般危險的白茵本人,就算謝瑜真的收下了蘇琉的示好,成功稱帝,他又有幾年好活?等他死之後,大梁國又會變成什麽樣子?

夜王稱帝,蘇琉必死無疑。容王稱帝,不過給了她三年茍延殘喘的機會。後知後覺的蘇琉猝然一驚,發覺自己再度在身死的邊緣大鵬展翅。

她垂下眸子,去看謝瑜的動向。

“王爺。”涼風卷入暖閣,黑衣侍從神出鬼沒地來到了謝瑜身前,“韋相願意向殿下展露誠意。”

謝瑜從紮堆的文卷中擡起頭,聽到侍從的消息,臉上綻起一抹微笑,左手五指虛虛握成拳:“很好,相爺昏庸了大半輩子,所幸最後幹了件好事。”

“文有韋相,武有忠義侯,不知皇兄準備拿什麽與我鬥?”

他的眼裏閃過寒光,謝瑜從桌案起身,腳下似是被絆了一下,猛地朝前撲去。

“王爺!”侍從慌忙扶住他,謝瑜的臉瞬間失去血色,他擡手按住胸口,吃力地喘息著。

侍從剛要叫喊,被他擡手攔住。謝瑜坐回位子上,緩了一陣子,苦笑搖頭:“不必驚動母後。”

“也不必去找太醫,那群人只會些客套說辭罷了。”

所有為謝瑜診治過得人,都斷言他必將早夭。如今他年已十七,仍然活在世上。謝瑜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,是否能活到勝過皇兄,能活到俯瞰山河。

【親愛的宿主,您想好如何修改劇情了嗎?】

系統再度在蘇琉的耳邊絮叨,蘇琉舉棋不定地舉著筆,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
【親愛的宿主,系統建議您試試“真誠的眼淚”這一利器。】

“你真的是系統嗎?”蘇琉朝天翻了個白眼,“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究竟是怎麽回事?”

系統被蘇琉一頓吐槽後,像是受了什麽委屈,嘟噥了幾句話後不再吱聲,只留蘇琉繼續苦思冥想,如何在保證不脫離古言的情況下合理地拯救絕癥病人。

循序漸進吧,蘇琉自言自語道。寫下相應的劇情後,翌日,蘇琉再度出現在了打著哈欠的白茵面前。

“小茵兒今日也不打算出門?”

“嗯。”白茵心情差得很,強顏歡笑道,“那人死板得緊,說了不會再來,一定不會再來了。”

“小茵兒是怎麽見到那人的,不妨與為娘講講?”

蘇琉靠著白茵,與她在回廊上並排坐下,做出一副要與她促膝長談的模樣。

“娘還記得女兒與娘說,在水月軒被人嘲弄之事?”白茵不疑有他,當場一五一十全部交代,“當時那人也在賓客之中,我聽了娘的話,隔日再前往水月軒,沒有見到嘲弄我的人,只看到了他,我就要他代我傳話。”

“你把他罵了?”知道白茵幾斤幾兩的蘇琉合理猜測。

白茵的臉上微微一紅:“彼時女兒還以為他與那人是一丘之貉,就與他直言了……”

蘇琉眼前一黑,她把小茵兒教壞了,不僅如此,還親手把小茵兒推給了男三號。

“然後呢?”事以釀成,蘇琉無法,只能繼續打聽。

“然後,女兒就與他吵起來了。”白茵小臉通紅,分外羞恥,“女兒不服他,正巧不爽見不到那位放蕩公子,就約那人明日再吵。”

“結果幾日下來,女兒都吵不贏他,只得認輸。”她垂頭喪氣,“女兒給那人當了三天的丫鬟,端茶倒水站墻角。”

蘇琉一副恨得牙根癢癢的模樣:“豈有此理,竟然欺負到我寧國公的姑娘頭上。”

三殿下的愛好真是古怪,居然會讓白茵在他面前連耍幾天的暴脾氣,還每每都能把她懟得說不出話來。蘇琉給謝瑜的設定是才思敏捷,把滿腹經綸都用到和小姑娘拌嘴上,還真是才思敏捷啊。

“娘……是女兒願賭服輸。”白茵開口,大有替謝瑜辯解的意思。

蘇琉向白茵投去費解的目光,無法體會小茵兒究竟是看上了男三哪點。男三在設定裏分明是對白蕓愛而不得的角色,與白茵更是一點兒火花都沒擦出,怎麽等她穿來之後,一切都變了。

“大梁國民風開放,可小茵兒與男子爭執,實在是有違規矩。”蘇琉搖頭晃腦,“小茵兒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,要是對方追究起來,娘說不定要將小茵兒嫁出去,才能平息輿論。”

白茵一驚,看向蘇琉。見蘇琉滿臉嚴肅,神情不似作偽,咬唇低下頭,晃蕩著兩條腿,輕聲訴說:“若是只有這個法子,女兒不是不願。”

蘇琉忍不住扶額,這對邪/教,蘇琉真的覺得磕得牙疼。

她正想說什麽,就見白茵冷冷勾唇,惡狠狠道:“我若成婚,定要十裏紅妝,讓那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看看,誰才是國公府的小姐。”

蘇琉忍不住失語,相處那麽多日下來,她都要在白茵甜甜的“娘親”裏淪陷,差點兒忘了,白茵對白蕓還有滿腔的怨念。

“茵兒。”她環過白茵的肩膀,讓她靠在自己身上,“娘不恨白蕓了。”

蘇琉進入了套話狀態,而白茵絲毫沒有察覺。聽到蘇琉說出這話,白茵當場驚得跳了起來,瞪大了一雙眸子,大聲道:“娘親,你當真?若不是白蕓那個賤人,你何至於與父親兩看相厭多年?”

“要是她沒進家門,娘親的人生怎麽會跌進低谷。”

“她不過只是個妾氏所出的孩子,我與她置氣,豈不是自討沒趣。”蘇琉默默地將話題轉移到了點子上,摸透了白茵的性子後,她完美地做到了在不被懷疑的情況下套話。

“妾氏?”白茵冷笑,“母親可真仁慈,竟然把外面的風塵女子當做了妾氏?”

“父親人面獸心,當初向母親娘家再三保證絕不納妾,卻不聲不響從外面接了個私生女回來。若不是她,母親何至於成為母家的笑柄?”

白茵的尖叫聲縈繞耳邊,給寧國公白長芳瘋狂地貼上渣男的標簽,蘇琉安靜地坐著,不動聲色地吸收著信息。

從白茵的話裏,看得出當年白長芳求娶蘇琉時,做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,卻在某一日帶回了白蕓。蘇琉美夢破碎,又不忍心恨白長芳,只能將一筐怒火發洩到白蕓的身上,對白蕓進行了長期的虐待。

順便,蘇琉還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洗了腦,不斷地向她灌輸白蕓的可惡,加之她過分的寵溺,導致了白茵如今扭曲的性格。

面對白茵憤怒的聲音,蘇琉突然不知該如何評判這個寧國公府。寧國公府因她而生,裏面的每一個人卻都脫離了她的掌控,是她所不能參透的。

寧國公夫人可惡至極,可造就了惡毒嫡母的白長芳,在這個時代卻與壞人沾不得半點邊。

“茵兒,放下吧。”蘇琉長嘆一聲,“你的父親快回來了,我做不到恨公爺,公爺的女兒,我也不想恨了。”

白茵兩只手舉在半空,擡也不是,放也不是。她楞怔地看著蘇琉,似乎要通過眼前慈眉善目的婦人,去看咒罵了白蕓十三年的娘親。

“娘親?”她收回手,遲疑地喊了一聲。

蘇琉回應了她,朝白茵伸出雙臂。過了許久,白茵終於回應了蘇琉。她發出一聲悲啼,哭著撲進了蘇琉懷裏。

“娘親你可知,我從記事起,娘親就一直與我說,要恨白蕓,我們家的一切災禍,全都是她帶來的。如今你讓我放下,我背了十三年的囑托。”

“我,我高興娘親能放下,但,但我…您真的是娘親嗎?這真的是娘親,親口說出的話嗎?”

蘇琉:“……”恭喜你猜對了,我不是你娘親,我與你的娘親不同,我游離於你們身外,在國公府保持著理智。

白茵在蘇琉懷中哭了許久,直到沈沈睡去。蘇琉差單嬤嬤將白茵送回,舉目看著長風卷雲的藍天,忍不住苦笑了下。

這個國公府,似乎還能被她撥亂反正。

她從長椅上起身,揉著被白茵壓酸的大腿,踉蹌地走過了長廊,撞見了正從院中出來的白蕓。

“母親。”白蕓心頭一跳,連忙朝蘇琉行禮。

“給茵兒蒸盤桂花糕。”蘇琉瞧著白蕓,含笑說道。

聽到白茵的名頭,白蕓忍不住瑟縮了一下,回憶起了她舉著棍棒毆打她與寧榮的一幕。她擡起頭,收到了蘇琉不容拒絕的眼神。

白蕓咬了咬牙,緩緩低下頭:“遵命,母親。”

蘇琉折身走出屋子,上了馬車,驅車前往大佛寺。

【親愛的宿主,您正在主動接近紅名人物。】

“我知道了。”蘇琉笑罵。在謝瑜剛出場時,蘇琉已經知道他是一個紅名人物。而此次私下約見她的,正是此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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